第4章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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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京城兩日後，南安廉將一張帖子交給她，她不解的看了眼，不禁呆住</p>
“父女？”她月兌口叫道</p>
這是什麽鬼？叫他叔叔已經是她的極限了，現在還要她叫爹？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為難她？他們才差一二歲耶！</p>
“你識字？”南安廉微愕道</p>
“我當然——”周紜熹驀地噤聲，想了下才細聲道：“應該是我爹教我識字的吧”差點忘了她扮失憶，這樣拗應該拗得過去吧</p>
“也是，你爹是春來鎮的私塾夫子，但我沒想到你年紀這麽小就懂得這麽多字”</p>
“叔，那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們怎麽會變成父女了？”</p>
“不好？”他將她抱到膝上坐下</p>
“也不是……”實際上年齡的差距她無法解釋，不過就算以這身體的年紀，也不至於是父女啊——“咱們才差幾歲而已，應該是當兄妹吧”</p>
“傻丫頭，咱們差了十六歲，當父女剛好”</p>
周紜熹眼角抽了下，實在難以想象差十六歲的父女是什麽狀態，只有古代人才說得這麽自然！她對於喊爹這個字，實在覺得很別扭，非想個辦法教他打消念頭不可</p>
“可是也有差十六歲的兄妹吧……”好比皇帝最大的兒子和最小的女兒啊</p>
“當然有，但這是皇上決定的，只能這麽著”</p>
“皇上？”關他屁事！</p>
“你忘了皇上在殿上問你要當誰的女兒？君無戲言，你亦不得反悔”</p>
周紜熹徹底傻眼，就因為這樣他們變成父女？臭皇帝，她恨他！</p>
可惡，要她怎麽調適她的內心啊？這個爹到底要她怎麽喊得出口啦！</p>
“丫頭？”</p>
見他一臉興味的等著她喊，她幾次張口卻怎麽也喊不出來……這不是件簡單的事，那張臉到底是要她怎麽喊他爹，太年輕了！</p>
“罷了，就等你想喊再喊吧”</p>
見他面容難掩失望，她心一急，月兌口喊道：“爹……”她是真的想當他的家人，所以……啊！案女也好，兄妹也罷，反正就是一家人嘛！</p>
南安廉聞言，笑意難得爬上了淡漠的黑眸，將她摟了又摟“記住了，南茗棻，這是你的名字”</p>
周紜熹不著痕跡嘆了口氣，他都這麽說了，她還能怎樣？</p>
雖說稱謂、名字變了，但他們的相處模式依舊未變，入了夜，她還是習慣窩在他房裏，像是已經習慣有他的體溫，每到冬天時，她非得要偎著他才能入睡</p>
不同的是，他的頭發不再紮辮子，他必須戴冠上朝，所以非得束發不可，她學了如何束發，如何替他將胡子剃得一幹二凈</p>
然而十四歲這一年，他卻再也不願陪她入睡，在她不死心的追問之下，只換來他一句——</p>
“不成體統”</p>
啐！到底是誰心情不好就抱著她不放的？怎麽那當頭就不說不成體統？</p>
南茗棻悻悻然的在心底月覆誹他，入冬之後只好要貼身丫鬟白芍在房裏多放一盆火盆，往後她只要火盆不要他</p>
往後他想要她做什麽，得要求她！</p>
“小姐，其實大人這麽說也是對，畢竟是父女，小姐都快要及笄了還和大人一道睡，確實是不成體統”一早，白芍替她綁著發辮邊說著</p>
“我們又不是真的父女”</p>
“是真的”</p>
“不是”南茗棻沒好氣的睨她一眼“這事在朝中沒人不知道，我是我爹收養的孤女”</p>
“那就是真父女啦”</p>
“嗄？”</p>
“小姐，王朝律例養父母等同血親，你不知道嗎？”白芍偏著頭問</p>
南茗棻楞了下“不曉得，沒人跟我說過”雖說南安廉請了夫子教她習字讀書，但夫子也不會沒事就跟她聊這些</p>
“那倒也是，我也是聽張嬤嬤說才知道”</p>
“張嬤嬤？”南茗棻微瞇起眼，不禁懷疑是張嬤嬤到南安廉面前說了什麽，才會教南安廉突地守起規矩來</p>
她識得南安廉至今十年了，他是什麽性情她會不知道？他是武將出身，不拘小節得很，哪裏會在乎那些禮教</p>
可張嬤嬤是從小在旁照料她的人，她知道張嬤嬤是為她好，她不能怪張嬤嬤</p>
算了算了，不能一起睡就不一起睡嘛，她不過是貪圖他是個人型暖爐罷了</p>
“小姐，紮好了”</p>
南茗棻回神，望向鏡中的自己才不是她要誇自己，這張臉真是長得好，巴掌臉配上水潤大眼，說有多清純可人就有多清純可人，每回爹帶她進宮，那個討人厭的皇帝總會誇她幾回</p>
“唉，小姐為何就不挽個髻呢？頭上弄點簪花步搖的，才不會太樸素”白芍模了模自己的頭上兩朵小姐賞的玉簪花</p>
“我不喜歡”她一臉嫌惡的道以往曾經被張嬤嬤強迫挽髻，扯得她頭痛又難過，只好找安南廉哭訴，從那之後她就紮辮子，輕松多了</p>
“可是——”</p>
“小姐”門外響起包中的聲音，打斷白茍的勸說</p>
“幹麽？”南茗棻拿喬著，認定是南安廉要他來的</p>
“大人的發還沒束呢”</p>
“我今兒個不舒服，你幫他”她大小姐不爽，今天罷工</p>
外頭包中頓了下，隨即又道：“白芍”</p>
白芍聞言，不禁看了眼南茗棻，南茗棻隨即憤憤的起身，一把打開了糊紗門，毫無殺傷力的瞪了包中一眼，隨即便走到隔壁房去</p>
門一打開，就見南安廉正巧褪去上衣，露出他壯而不碩的精實上身，她楞了下，趕忙關上門，別開眼</p>
“爹，你還真不怕冷”一大早就搞得這麽香艷刺激是怎樣？</p>
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怎麽搞的，年紀漸長卻不顯老態，反倒是有種成熟男人的性感魅力，長發披肩沒有半點娘味，反倒是有種教人難以直視的魔魅氣質，再搭配那一身精實肌理、那刀鑿似的厚實胸膛……真的是太妖孽了</p>
“你該敲門的”</p>
“我……我何時進爹的房要敲門了？”他們之間還需要那些繁文縟節嗎？</p>
“現在開始”南安廉抓了件中衣套上</p>
南茗棻悻悻然的瞪著他，可他卻不理，開始穿起朝服，她不禁抿了抿嘴，抓起擱在多寶閣上的月牙梳，再順手抓了條系繩，回頭便見他已經在椅子上坐下，一副大老爺姿態等她伺候</p>
她不禁開始懷疑，她到底是他的女兒還是他的丫鬟</p>
南茗棻快手替他梳好了頭發，利落的束好，露出他飽滿的額和深邃立體的五官，真不是她要說，她的爹長得真是好</p>
把月牙梳收妥，她轉身就走，但才走了兩步，辮子隨即被抓住，教她微惱的回頭瞪著幼稚的男人，“爹呀，跟你說過很多次了，不要老是抓我辮子！”</p>
“這辮子不就是要讓人抓的？”他唇角微浮笑意</p>
“胡扯”她一把搶回發辮，見他正瞧著自己，不禁哼了聲別開臉</p>
要道歉就趁早，她可以大人大量原諒他，畢竟她是個成熟的大人，不會真的和他一般見識</p>
“今兒個北風吹了，沒什麽事就別出門”話落，他起身喚著包中入內</p>
南茗棻楞了下，惱火的斜瞪著他通常他喊包中就是要包中替他戴朝冠，也意味著她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</p>
丙真，南安廉一戴好朝冠，便和包中前後離開，氣得她牙癢癢的，跺了跺腳便往門外走去，就見白芍正癡癡的看著南安廉的背影</p>
“白芍，你這是在幹麽？”少女懷春了不成？</p>
“小姐，大人長得真是好”白芍收冋神往的目光，正色道</p>
“還好啦”不就是個人樣</p>
“咱們大人不但長得好，就連人品也好，在外從不拈花惹草，也甚少上花樓，不過這好是好，卻也實在是有點怪”</p>
南茗棻一開始聽得微點著頭，可最後不禁皺起眉頭“哪裏怪了？！難道男人就應該在外拈花惹草，天天上花樓？”南安廉如果是這種男人，她就將他唾棄到死，往後別想要她再喊一聲爹</p>
“不是啊小姐，大人好歹是個朝官，總是要與人應酬的，可大人非但沒應酬，甚至就連到府拜訪的，我也只見過易大人，這……”</p>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她翻了翻白眼其實白芍不用多說，她也知道白芍的腦袋裏在想什麽，因為當初她也曾經懷疑過，不過事實證明兩人實在八字沒一撇</p>
“沒，只是在想大人已經是而立之年，至今未娶妻，外頭會有閑言閑語”</p>
娶妻？南茗棻楞了下，她從沒想過南安廉會有娶妻的一天……“外頭的人愛嚼舌根便由著去，跟著起舞做什麽？”毫無道理的，她並不喜歡這個話題</p>
“小姐，話不是這麽說的，聽說有很多人都想要為大人說媒，而且對象都是重臣千金，可大人一個都不要……”</p>
“你要是這麽愛說閑話，找別人說去”南茗棻不踩她，徑自往外走去，心中隱隱有股火氣在悶燒，還夾著一股失落</p>
她不知道這些事，從不知道，虧他們幾乎是晨昏共處，可她卻不知道有很多人企圖把自家女兒許給他……他竟然都沒告訴她</p>
他們明明是一家人！</p>
“小姐，你要上哪？”白芍趕忙快步跟上</p>
“我要去隔壁，你忘了今兒個長世侯夫人拿了些東西想給我開眼界嗎？”</p>
“可是你還沒用膳耶”</p>
南茗棻頓了下，更生氣了</p>
她居然忘了，南安廉今天居然沒找她一道用膳……氣死她了！</p>
南安廉的臉色極為冷鷙懾人，識相點的，會閃遠點，懂他的，今兒個絕對不會靠近他半步，眼前的戶部尚書眼睛八成是被什麽給蒙著，才徑自說得樂了</p>
站在南安廉身後的包中不禁輕嘆了聲</p>
“所以，這麽一來的話，往後總督府這頭有什麽需要幫助的，老夫也能使上一點力，就算是要修繕屋舍，工部那頭有老夫牽線亦是極好疏通”戶部尚書說到段落，喝了口茶，瞧了他一眼，壓低嗓音道：“將軍也該知道這是宮中的規矩，你行個方便，往後不管要做什麽都方便”</p>
“大人所言甚是”南安廉的回答毫無溫度</p>
戶部尚書聞言眉開眼笑是誰說南安廉很難說服的？瞧瞧，他這不就已經說服了？這是能力的問題，是實力的問題！</p>
“既是如此——”</p>
南安廉冷聲打斷他未竟的話“但我是個粗人，沒落個方便，頂多是繞點遠路，那點路，我還走得了”</p>
戶部尚書聞言臉色愀變，沈聲喊道：“南安廉，你——”</p>
“包中，送大人”</p>
“南安廉，你以為你是誰，老夫是看得起你才……”</p>
“讓他閉上嘴”</p>
包中聞言，二話不說的又拉又推的把人送出門，就怕南安廉那把火待會會燒到他身上，小姐不在身邊，他不想當池魚</p>
但才剛送走戶部尚書，又來了個不速之客，南安廉的臉色幾乎黑了大半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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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女？”她月兌口叫道</p>
這是什麽鬼？叫他叔叔已經是她的極限了，現在還要她叫爹？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為難她？他們才差一二歲耶！</p>
“你識字？”南安廉微愕道</p>
“我當然——”周紜熹驀地噤聲，想了下才細聲道：“應該是我爹教我識字的吧”差點忘了她扮失憶，這樣拗應該拗得過去吧</p>
“也是，你爹是春來鎮的私塾夫子，但我沒想到你年紀這麽小就懂得這麽多字”</p>
“叔，那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們怎麽會變成父女了？”</p>
“不好？”他將她抱到膝上坐下</p>
“也不是……”實際上年齡的差距她無法解釋，不過就算以這身體的年紀，也不至於是父女啊——“咱們才差幾歲而已，應該是當兄妹吧”</p>
“傻丫頭，咱們差了十六歲，當父女剛好”</p>
周紜熹眼角抽了下，實在難以想象差十六歲的父女是什麽狀態，只有古代人才說得這麽自然！她對於喊爹這個字，實在覺得很別扭，非想個辦法教他打消念頭不可</p>
“可是也有差十六歲的兄妹吧……”好比皇帝最大的兒子和最小的女兒啊</p>
“當然有，但這是皇上決定的，只能這麽著”</p>
“皇上？”關他屁事！</p>
“你忘了皇上在殿上問你要當誰的女兒？君無戲言，你亦不得反悔”</p>
周紜熹徹底傻眼，就因為這樣他們變成父女？臭皇帝，她恨他！</p>
可惡，要她怎麽調適她的內心啊？這個爹到底要她怎麽喊得出口啦！</p>
“丫頭？”</p>
見他一臉興味的等著她喊，她幾次張口卻怎麽也喊不出來……這不是件簡單的事，那張臉到底是要她怎麽喊他爹，太年輕了！</p>
“罷了，就等你想喊再喊吧”</p>
見他面容難掩失望，她心一急，月兌口喊道：“爹……”她是真的想當他的家人，所以……啊！案女也好，兄妹也罷，反正就是一家人嘛！</p>
南安廉聞言，笑意難得爬上了淡漠的黑眸，將她摟了又摟“記住了，南茗棻，這是你的名字”</p>
周紜熹不著痕跡嘆了口氣，他都這麽說了，她還能怎樣？</p>
雖說稱謂、名字變了，但他們的相處模式依舊未變，入了夜，她還是習慣窩在他房裏，像是已經習慣有他的體溫，每到冬天時，她非得要偎著他才能入睡</p>
不同的是，他的頭發不再紮辮子，他必須戴冠上朝，所以非得束發不可，她學了如何束發，如何替他將胡子剃得一幹二凈</p>
然而十四歲這一年，他卻再也不願陪她入睡，在她不死心的追問之下，只換來他一句——</p>
“不成體統”</p>
啐！到底是誰心情不好就抱著她不放的？怎麽那當頭就不說不成體統？</p>
南茗棻悻悻然的在心底月覆誹他，入冬之後只好要貼身丫鬟白芍在房裏多放一盆火盆，往後她只要火盆不要他</p>
往後他想要她做什麽，得要求她！</p>
“小姐，其實大人這麽說也是對，畢竟是父女，小姐都快要及笄了還和大人一道睡，確實是不成體統”一早，白芍替她綁著發辮邊說著</p>
“我們又不是真的父女”</p>
“是真的”</p>
“不是”南茗棻沒好氣的睨她一眼“這事在朝中沒人不知道，我是我爹收養的孤女”</p>
“那就是真父女啦”</p>
“嗄？”</p>
“小姐，王朝律例養父母等同血親，你不知道嗎？”白芍偏著頭問</p>
南茗棻楞了下“不曉得，沒人跟我說過”雖說南安廉請了夫子教她習字讀書，但夫子也不會沒事就跟她聊這些</p>
“那倒也是，我也是聽張嬤嬤說才知道”</p>
“張嬤嬤？”南茗棻微瞇起眼，不禁懷疑是張嬤嬤到南安廉面前說了什麽，才會教南安廉突地守起規矩來</p>
她識得南安廉至今十年了，他是什麽性情她會不知道？他是武將出身，不拘小節得很，哪裏會在乎那些禮教</p>
可張嬤嬤是從小在旁照料她的人，她知道張嬤嬤是為她好，她不能怪張嬤嬤</p>
算了算了，不能一起睡就不一起睡嘛，她不過是貪圖他是個人型暖爐罷了</p>
“小姐，紮好了”</p>
南茗棻回神，望向鏡中的自己才不是她要誇自己，這張臉真是長得好，巴掌臉配上水潤大眼，說有多清純可人就有多清純可人，每回爹帶她進宮，那個討人厭的皇帝總會誇她幾回</p>
“唉，小姐為何就不挽個髻呢？頭上弄點簪花步搖的，才不會太樸素”白芍模了模自己的頭上兩朵小姐賞的玉簪花</p>
“我不喜歡”她一臉嫌惡的道以往曾經被張嬤嬤強迫挽髻，扯得她頭痛又難過，只好找安南廉哭訴，從那之後她就紮辮子，輕松多了</p>
“可是——”</p>
“小姐”門外響起包中的聲音，打斷白茍的勸說</p>
“幹麽？”南茗棻拿喬著，認定是南安廉要他來的</p>
“大人的發還沒束呢”</p>
“我今兒個不舒服，你幫他”她大小姐不爽，今天罷工</p>
外頭包中頓了下，隨即又道：“白芍”</p>
白芍聞言，不禁看了眼南茗棻，南茗棻隨即憤憤的起身，一把打開了糊紗門，毫無殺傷力的瞪了包中一眼，隨即便走到隔壁房去</p>
門一打開，就見南安廉正巧褪去上衣，露出他壯而不碩的精實上身，她楞了下，趕忙關上門，別開眼</p>
“爹，你還真不怕冷”一大早就搞得這麽香艷刺激是怎樣？</p>
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怎麽搞的，年紀漸長卻不顯老態，反倒是有種成熟男人的性感魅力，長發披肩沒有半點娘味，反倒是有種教人難以直視的魔魅氣質，再搭配那一身精實肌理、那刀鑿似的厚實胸膛……真的是太妖孽了</p>
“你該敲門的”</p>
“我……我何時進爹的房要敲門了？”他們之間還需要那些繁文縟節嗎？</p>
“現在開始”南安廉抓了件中衣套上</p>
南茗棻悻悻然的瞪著他，可他卻不理，開始穿起朝服，她不禁抿了抿嘴，抓起擱在多寶閣上的月牙梳，再順手抓了條系繩，回頭便見他已經在椅子上坐下，一副大老爺姿態等她伺候</p>
她不禁開始懷疑，她到底是他的女兒還是他的丫鬟</p>
南茗棻快手替他梳好了頭發，利落的束好，露出他飽滿的額和深邃立體的五官，真不是她要說，她的爹長得真是好</p>
把月牙梳收妥，她轉身就走，但才走了兩步，辮子隨即被抓住，教她微惱的回頭瞪著幼稚的男人，“爹呀，跟你說過很多次了，不要老是抓我辮子！”</p>
“這辮子不就是要讓人抓的？”他唇角微浮笑意</p>
“胡扯”她一把搶回發辮，見他正瞧著自己，不禁哼了聲別開臉</p>
要道歉就趁早，她可以大人大量原諒他，畢竟她是個成熟的大人，不會真的和他一般見識</p>
“今兒個北風吹了，沒什麽事就別出門”話落，他起身喚著包中入內</p>
南茗棻楞了下，惱火的斜瞪著他通常他喊包中就是要包中替他戴朝冠，也意味著她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</p>
丙真，南安廉一戴好朝冠，便和包中前後離開，氣得她牙癢癢的，跺了跺腳便往門外走去，就見白芍正癡癡的看著南安廉的背影</p>
“白芍，你這是在幹麽？”少女懷春了不成？</p>
“小姐，大人長得真是好”白芍收冋神往的目光，正色道</p>
“還好啦”不就是個人樣</p>
“咱們大人不但長得好，就連人品也好，在外從不拈花惹草，也甚少上花樓，不過這好是好，卻也實在是有點怪”</p>
南茗棻一開始聽得微點著頭，可最後不禁皺起眉頭“哪裏怪了？！難道男人就應該在外拈花惹草，天天上花樓？”南安廉如果是這種男人，她就將他唾棄到死，往後別想要她再喊一聲爹</p>
“不是啊小姐，大人好歹是個朝官，總是要與人應酬的，可大人非但沒應酬，甚至就連到府拜訪的，我也只見過易大人，這……”</p>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她翻了翻白眼其實白芍不用多說，她也知道白芍的腦袋裏在想什麽，因為當初她也曾經懷疑過，不過事實證明兩人實在八字沒一撇</p>
“沒，只是在想大人已經是而立之年，至今未娶妻，外頭會有閑言閑語”</p>
娶妻？南茗棻楞了下，她從沒想過南安廉會有娶妻的一天……“外頭的人愛嚼舌根便由著去，跟著起舞做什麽？”毫無道理的，她並不喜歡這個話題</p>
“小姐，話不是這麽說的，聽說有很多人都想要為大人說媒，而且對象都是重臣千金，可大人一個都不要……”</p>
“你要是這麽愛說閑話，找別人說去”南茗棻不踩她，徑自往外走去，心中隱隱有股火氣在悶燒，還夾著一股失落</p>
她不知道這些事，從不知道，虧他們幾乎是晨昏共處，可她卻不知道有很多人企圖把自家女兒許給他……他竟然都沒告訴她</p>
他們明明是一家人！</p>
“小姐，你要上哪？”白芍趕忙快步跟上</p>
“我要去隔壁，你忘了今兒個長世侯夫人拿了些東西想給我開眼界嗎？”</p>
“可是你還沒用膳耶”</p>
南茗棻頓了下，更生氣了</p>
她居然忘了，南安廉今天居然沒找她一道用膳……氣死她了！</p>
南安廉的臉色極為冷鷙懾人，識相點的，會閃遠點，懂他的，今兒個絕對不會靠近他半步，眼前的戶部尚書眼睛八成是被什麽給蒙著，才徑自說得樂了</p>
站在南安廉身後的包中不禁輕嘆了聲</p>
“所以，這麽一來的話，往後總督府這頭有什麽需要幫助的，老夫也能使上一點力，就算是要修繕屋舍，工部那頭有老夫牽線亦是極好疏通”戶部尚書說到段落，喝了口茶，瞧了他一眼，壓低嗓音道：“將軍也該知道這是宮中的規矩，你行個方便，往後不管要做什麽都方便”</p>
“大人所言甚是”南安廉的回答毫無溫度</p>
戶部尚書聞言眉開眼笑是誰說南安廉很難說服的？瞧瞧，他這不就已經說服了？這是能力的問題，是實力的問題！</p>
“既是如此——”</p>
南安廉冷聲打斷他未竟的話“但我是個粗人，沒落個方便，頂多是繞點遠路，那點路，我還走得了”</p>
戶部尚書聞言臉色愀變，沈聲喊道：“南安廉，你——”</p>
“包中，送大人”</p>
“南安廉，你以為你是誰，老夫是看得起你才……”</p>
“讓他閉上嘴”</p>
包中聞言，二話不說的又拉又推的把人送出門，就怕南安廉那把火待會會燒到他身上，小姐不在身邊，他不想當池魚</p>
但才剛送走戶部尚書，又來了個不速之客，南安廉的臉色幾乎黑了大半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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